顾一白自从回到圣元处理地块规划问题后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登陆过天涯论坛了。
就在他在办公室里闲坐着准备看一套自己的房子，好从王彦那儿搬出来时，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来自天涯论坛的私信。
“你好，请问是‘割不动的韭菜’先生吗？”
语气诚恳，态度谦虚。
顾一白自觉又是哪一个有求于人的小老板，便将手机扔在一边不想理会。
尽管他之前已经再三强调，自己不会再接200万以下的咨询问题，但总有不信邪的人自诩不凡，拿着自己当块宝的项目资料试图打动自己。
顾一白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。
既然好言相劝无果，顾一白对于这类信息后来干脆直接置之不理。
手机扔在一边没多久，更高频次的震动再次响起。
“嗡嗡嗡——”
这个人可真是执着。
顾一白将手机拿了回来，看着这个名叫“生来无根”的网友头像。
这是一张纯黑图片。
“‘韭菜’先生，我希望付费咨询您一件事情。但是并不想通过直播的形式公开。不知道可不可以？”
哦？这个要求有点意思。
顾一白来了兴致，迅速回复道，“一对一咨询啊？没问题，只不过价格恐怕要翻倍。”
“价格没有问题，只要您能答应我不要公开我的项目和您给的建议。”
“只要你价格没问题，那我就什么问题也不会有。”
顾一白淡然说道。
顾培生看着这条笃定的回复，心中犹豫不已。
自己好歹也是鼎天总经理，真的要去问一个陌生人吗？
这要是被曝光了，自己和鼎天的颜面何存？！
但现下他却找不到一个能够帮助他的人。所有集团都巴不得鼎天式微。
明年鼎天手里没有一个房产开发项目，就打算靠着这娱乐城打一波转型之战。
结果谁知道……半路杀出个顾一白。
顾培生左右为难，手指在手机键盘上反复推敲，一字一句的斟酌。
思索再三，顾培生心一横，手起键落。
“云账户到账——400万。”
顾一白那头的到账声音还没读完，顾培生便将早已读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问题给发了出去。
“是这样的。我投了鼎天明年即将开工的娱乐城项目。可谁成想鼎天老板的儿子如今自立了门户，还做了一个与鼎天几乎一模一样，甚至比鼎天规模还大上一倍的竞品项目。你说鼎天该怎么办啊？我的钱是不是赚不回来了？”
顾一白看着这个问题，眉头一拧。
不对劲啊。
这个问题，口吻听上去像极了一个散户投资客。
但这给钱的速度又大方又爽快，完全不像一个问这种拘谨问题的人的做派。
“为什么不可以两个一起投资呢？环球城是肯定不会亏的。”
顾一白忍下心中疑虑，耐心说道。
……
顾培生看到这句话，差点没气得冒烟。
再赚钱也不可能让他去投顾一白的项目吧？那还不如现在就把他撞死算了！
虽然他心知对面这个预言大佬只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，但这个事实就是让他如鲠在喉。
“大佬，我就是很好奇。鼎天全无胜算吗？有没有能够翻盘的法子？哪怕只有一点呢？”
顾培生已经拼尽全力在模仿一个天真的投资散户了。
奈何语气还是略显着急了一些，被顾一白再次敏锐察觉。
“你好像很喜欢鼎天？但我还是要说，如果你想赚更多，肯定选择环球城。”
顾一白觉得对面这个人对于鼎天的娱乐城仿佛有着执念一般。
“那如果是大佬你的话，也觉得鼎天这次输定了吗？”
“……嗯……这个嘛，”顾一白颇为神秘的话锋一转，“那倒也未必。”
“求指路啊大佬！”
顾一白眼角一扬，悠然回复道，“有一个法子可以让鼎天的投资回暖。不过恐怕鼎天高层不会通过。”
“是什么？”
顾培生满脸紧张。
“一个项目，如果处处不如人，那必然是没救的。”
“但如果能在一个点上找到突破口，那不就峰回路转了吗？”顾一白接着回复道，“你们既然硬件比不过别人，那就比其他优势啊！直接做一套优惠方案出来，不就可以了？堂堂鼎天，还能真被儿子给干趴了不成？”
顾一白说完，自己都觉得很魔幻。
手把手教竞争对手如何打败自己，这是什么迷惑走向。
谁知顾培生一看到顾一白给的建议，心中便泛起了嘀咕。
“可我们这项目，在一开始招商阶段就已经做过优惠方案了。而且单凭那些小恩小惠，真的能够吸引到别人？”
顾培生在心里打了大大一个问号。
什么预言大佬，一落到实处就这么虚无缥缈，果然不靠谱。
“看来你自己也知道鼎天的症结所在。”顾一白并未理会顾培生的疑问，直接说道，“优惠不够，那就再降！降到别人心坎里去。”
？？？
“鼎天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害品牌的事情？他们这名号代表的就是高端，若是价格大跳水，品牌价值何在啊？”
顾培生一激动，直接将心中所想给发了出来。
等回过神来，才发现消息已经是“已读”状态。
糟了！
马甲不会掉吧？
顾培生顿时有些心神不宁。
而这次的回复，显然比之前任何一次回复的等待时间都要漫长。
就在顾培生情绪愈发焦灼时，顾一白的回复终于来了。
不过这次，不是文字，而是一段处理过的音频。
“圣元这次投入会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，所以这也注定了他们的优惠力度有限，不然回报周期将会无比漫长。如果鼎天能迅速做出足够吸引人的政策，那还是能翻身的，但在这之前我还要说一件事情。”
“鼎天高层如果真的能狠下心，最好还是把周家势力给踢出去吧。这种见风使舵的人，并不会是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。”
周家？
见风使舵？
顾培生闻言，陷入沉默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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